回到规律办教育 依靠科学抓质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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改革越深入，越让我们认识到：规范办学行为，推进素质教育的最大障碍是思想认识的不统一。
比如，仍然有不少人认为：素质教育与应试教育是辩证统一的。反对应试教育、推进素质教育就是取消考试，甚至就是取消高考。这些观点在社会上造成了极大的混乱，直接导致了老百姓对推进素质的疑虑、甚至反对的情绪。其实，我们历来主张：素质教育不反对考试、不反对升学，它所反对的“应试教育”是有其特殊含义的，这就是“违犯教育方针、违规教育规律的片面追求升学率的错误做法”。这一定义是1988年全国人大教科文卫委员会和国家教委（当时称谓）的报告《抓住关键，综合治理》所下的。我们使用“应试教育”这个概念，就是应该遵循这个概念约定俗成的原意，而不能望文生义，想当然地认为素质教育与应试教育是辩证统一的，反对应试教育就是反对考试、反对高考，不要升学率。
比如，今天仍然有不少人经常发布这样的言论：既要抓素质教育，也要抓教学、抓教育质量。那么，自然人们要问：素质教育就不抓教学，就不要教育质量吗？这种割裂素质教育与教学、教育质量关系的言论，为推进素质教育制造了严重的思想障碍。素质教育要求面向全体学生的全面发展的教育质量，要求关注学生的终身发展，要求注重学生全面和谐主动积极地发展，难道这样的教育质量观、这样的发展观有错吗？这样的教育质量观、这样的发展观与学生的发展、与学生升学有什么对立吗？
比如，今天仍然有不少人把素质教育与办人民满意的教育对立起来。他们是对立的吗？我想提出的问题是：在谈到素质教育时，持“办人民满意的教育”的观点的人们有一个不好说出口的潜台词就是：什么素质教育？人民群众就是需要升学！不管你搞什么素质教育，不提高升学率，不让更多的孩子上大学，人民就不会满意。问题在于，规范办学行为、推进素质教育是不是违背了人民群众子女升学的根本利益？回答是否定的。不过，办人民满意的教育不是办人人满意的教育。
素质教育要让每个学生都享受到有质量保障的教育，就是要让我们的孩子在道德、人格、身体、心理、知识、能力等方面，都能享受到国家规定的应有的教育；素质教育要让每个学生都享受到各得其所的教育——或就业、或上专科、或上本科、或上重点大学，让每个学生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未来之路。这才是真正的让人民满意的教育。在应试教育体制下，放弃一部分学生、只关注少数升入重点大学有望的学生，那是真正的人民满意的教育吗？过去，大家在办学中，都非常关注考上北大清华的学生，都把这个当作自己的追求和政绩，这个固然无可厚非，问题在于：对于教育中出现的许多有心理障碍的学生、走上违法犯罪道路的学生、甚至走上自杀道路的学生，我们的学校有没有责任？
今天，有不少人说，老百姓的孩子没有别的道路，只有考大学一条路。可是，在各地关注的升学率中，有没有人关注专科升学率？有没有人关注普通本科升学率？为什么只关注考上重点大学的升学率？这样的教育政绩观对吗？事实上，近年来，各级政府在创造条件提高高等教育机会方面，做出了极大的努力，取得了重大成就。就山东省而言，我省参加高考的学生的录取率已近７５％，全省２００分以上的学生，只要高考志愿服从调剂，就有大学上，而２００分以下的考生全省只有５０００人。在这种情况下，老百姓的子女缺乏的已不是进入大学的机会。当然，有人会说，人人都想上重点大学。可是，老百姓的这个愿望国家能满足吗？是永远不可能的。仅就这个意义上讲，要办让老百姓人人满意的教育，几乎是不可能的。
在这种情况下，我们的教育到底应该怎么办？在高等教育机会急剧扩张的现实下，我们必须让普通高中教育回到育人为本的道路上来，让每个高中生都享受到有质量保障的高中教育，然后在此基础上，让每个学生从自己的自然禀赋的基础出发，找到适合自己的就业或就学道路，或就业、或升学，各得其所。这才是真正的人民满意的教育！
还有一个观点：就是搞素质教育农村孩子吃亏。到底如何看这个问题？不能不承认，城市教育与农村教育在教育资源配置方面存在一定的差距，但是，这个差距是相对的，不是绝对的。或者可以说，城市教育与农村教育，在高中教育资源配置方面是各有长短的，城市有城市的优势，农村有农村的优势。同时，说到底，城市教育生产力不可能向农村教育生产力看齐，惟一的办法只能是加快提高农村教育的保障和发展水平。